母亲母亲|母亲的咒语优美散文


散文 2007-11-04 01:17:05 散文
[摘要]今天,多码了一会儿字儿,到做饭时,时间已经很紧了。待儿子推门进来时,我刚好把最后一勺儿菜儿装盘子里。  儿子坐在桌前,看着刚盛出来还冒着热气的粥,噘着嘴吸了一口气,说:“妈妈,这也太烫了。”我歉意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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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今天,多码了一会儿字儿,到做饭时,时间已经很紧了。待儿子推门进来时,我刚好把最后一勺儿菜儿装盘子里。

  儿子坐在桌前,看着刚盛出来还冒着热气的粥,噘着嘴吸了一口气,说:“妈妈,这也太烫了。”我歉意地笑了一下,说:“今天没留神,做饭的时间有点紧了。”边说边赶忙拿起羹匙和拉着,嘴里不知不觉地说了一句,“狗噔噔,狗噔噔。”儿子听了,抿着嘴笑起来,起身拿起手机,转身坐到了床上。望着儿子的举动,我也笑了。

  记得小的时候,母亲总是在我着急的时,念这一句话给我听的。在没有上幼儿园的时,我总是偷偷的出去和院儿外面的孩子们四处疯跑,想起渴了的时候,就已经渴的不得了。每每是刚回到家,就要喝水,而望着母亲倒在杯子里冒着热气的水,我都会站在一旁急得大哭。母亲就会一边给我擦着眼泪,一边用羹匙不停地搅动着杯子里的水,嘴里面还安慰似的,对我说:“狗噔噔,狗噔噔,小狗噔-噔。”听到母亲的这个话语,我就会停止哭闹,乖乖地坐在小桌子旁的小板凳上,脸上挂着的泪痕,耐下心来,眼巴眼望着,看着那水在母亲的手里变凉。

  有时候到了秋天,母亲为了喊我回来,会在大灶子里烤一根青玉米,再让我蹲在一边看着翻个。我总是望着烧的黑不溜秋的玉米,一边想着外面玩的小伙伴,心里着急的不行,手就会像猫儿一样,时不时地伸出去试探熟了没有。母亲每一次看着我着急的样儿,就会笑着轻声地哼唱着:“狗噔噔,狗噔-噔,小狗-噔-噔。”而我听了,就会耐下心来,静静的看着灶边上的玉米,安下心来等待。

  说来也真的奇怪,无论当时我是有多么着急焦虑,只要母亲念起那个咒语,我烦躁的心情就会慢慢平复,一切委屈焦躁,都会在他魔力的召唤下被摄抚安慰。以至于,从来都没有仔细的考证过,那句话到底说的是什么。就是这句让我安心安肺的咒语,一直伴随着我的童年,直至长大。

  结婚以后,有一次,我带着几个月大的宝宝回家小住。晚上宝宝饿了,母亲起来给他冲奶粉,看着哭闹不停的孩子,母亲一边手里晃着奶瓶,一边嘴里轻声对儿子哼唱着:“狗噔噔,狗噔-噔。”迷迷糊糊的我,又听到了久违的哼唱声,忽然间明白他的意思,不免的大笑着对我母亲说:“妈,你的这句话骗了我整个童年,我一直还把他奉若神明,原来他骂我是一条狗。”母亲听了大笑,也不看我,说:“我以为你早就听明白了。”“没有,我从来没有仔细的想过,一切的心思都在后面的那俩个噔噔上了。”我翻过身,撒娇耍赖地看着母亲说。母亲还是笑,一手扶着床,一手拿着奶瓶,探着头对躺在小床上的儿子说:“大孙儿,瞧你妈,平时看着又尖又灵的,原来是一个大傻狍子,咱们长大了不学她,啊-。”

  后来孩子慢慢长大,我也有时候会拿出这句话来安抚他们。有一回,小侄女和儿子从外面跑进来,大声嚷着口渴了,我给他们倒了两杯水,他们看着热水却没有办法喝,一副猴急的样子,我望着他们,就想起了这句话,不由自主地说了起来。小侄女本来急的不得了,听到了我说“狗噔噔,狗噔噔,”竟也乖乖地坐在椅子上,同儿子一起歪着小脑袋,瞪着小眼睛,望着我,耐心的等待水凉下来。有的时候,他们特别急着想喝水时,我的小侄女还会对我大嚷着说:“大姑啊,快说那个狗噔噔,说了水就凉的快了。”我听了就会忍着心里的笑意,去给他们一边折着水,一边说上几句。

  而我的儿子,却从来不主动让我说“狗噔噔”。

  有一回,六岁小侄女忍不住问六岁的儿子:“大哥,你咋不让我大姑说狗噔噔呢?”儿子说:“我不说,说了我就变成狗了。”?“哦,”小侄女望着儿子,若有所思,“我不管,我爱听大姑说狗噔噔,大姑说了,我听了心里就不着急了。”小侄女眨着眼睛歪着头小声说。

  也许,小侄女也同我一样吧,压根就没有往“狗”字上面想,也忽略了儿子说的话的含义。

  还记前年的一件事。暑假的假期,我带儿子回家度假。清晨起来,小侄女和儿子都爬在床上看电视,我做好了粥,喊他们吃饭,侄女竟然撒娇地说:“大姑,你先盛出来晾着,再给我们说几句狗噔噔。”儿子听了大笑,说:“你都多大了,竟然还情愿当那个狗。”小侄女听了大叫,一手掐着儿子的脖子,一手捂着他的嘴,说:“就你烦人,我就是爱听,咋的了。”儿子一边躲,一边笑,说:“妈,你说吧,她爱听,也爱当狗。你就对着她的那碗说,我的那碗千万不要说。”看着两个孩子边叫边闹,我不由得又想起母亲,想起我每一次焦急不安的等在一边,而母亲则轻声细语地对我说:“狗噔噔,狗噔噔,小狗噔噔。”而我露着小脑袋,眼巴眼望的,看着母亲手里的水,慢慢的变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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